第一次亲密接触

　

　■　全本


注：网友们将上网的丑男称之为青蛙，将丑女称之为恐龙。
美眉泛指女孩，与妹妹谐音。
见光死是指网络伴侣见面之后，因为失望，关系终结。


序1
时间：黄昏
地点：迪厅门外
人物：痞子蔡、阿泰、轻舞飞扬、文文、树叶、一名恐龙、两名青蛙

黄昏时分，阿泰和痞子蔡站在迪厅门口等待相约的陌生女孩。
他俩笼罩在霓虹灯、街灯和车灯众灯斑斓的光晕下，阿泰高大帅气，痞子蔡平平无奇，架一副眼镜；阿泰兴致勃勃地嚼着香口胶，眺望，脸转向任何角度都俊美非常；痞子蔡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阿泰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保佑今晚不是侏罗纪之夜，来的不要都是恐龙。"痞子蔡："你不是已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吗？何惧恐龙黏上手？"
阿泰："万花丛里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哪有时间对付黏上手的恐龙。"他把手搭在了痞子蔡肩上，"不过，痞子，你和我不一样，就算是恐龙投怀，你也实在应该自求多福，一概笑纳。"
痞子蔡："对不起，我崇尚环保。"
他轻轻甩脱阿泰的手，背过身，去看广告板上的各类广告。
他俩的身影由近景变为远景，仿佛是坐在车里的两个女孩子的主观视线。
一辆出租车停在迪厅门口，轻舞飞扬和文文坐在出租车里，透过车窗，她们可以看到阿泰和痞子蔡。
轻舞飞扬："也许我不该跟你来，这里实在……很诱惑。"
文文："这里的男生根本没有诱惑你的实力。"
轻舞飞扬："我指的不是人，而是……跳舞。"
文文轻轻拉住轻舞飞扬的手："还是来看看吧。"
文文拉着轻舞飞扬下了出租车，两个女生穿过车水马龙，向迪厅走来。
阿泰看到了漂亮的文文和美丽的轻舞飞扬，他放电的双眼于是聚焦。
文文和轻舞飞扬走近阿泰，阿泰几乎要惊喜莫名地迎上了，这时，两名青蛙出现，挡在了文文和轻舞飞扬面前。
阿泰正错愕间，画外传来恐龙的声音："阿泰，我们来了。"
阿泰转回身，看到一美一丑两个女生，都对自己笑靥如花。阿泰对美女绽开了迷人的笑容："你就是网上那个'被树叶挡住的森林小姐'？"
美女笑意更浓，貌丑的恐龙则笑意尽失，沉着脸："我才是森林。"
阿泰又错愕："哦？！"他飞快地冲恐龙点了一下头，"你好。"又转向美女，"那你应该是树叶小姐。"
美女："如果我真能挡住整片森林，我不介意做树叶。"
阿泰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那我从此就叫你树叶。"
他回身把痞子蔡从广告板前拽了过来，推到了恐龙面前："给你们介绍，我同学痞子蔡，森林小姐。"
痞子蔡和恐龙完全没兴趣地对看。
痞子蔡的目光游离走了。
他看到了邻近的四人群，在别人的遮挡下，轻舞飞扬的侧面和长发或隐或现。
痞子蔡一直在看, 画外音是阿泰和树叶的暧昧语调：
阿泰："我们相见恨晚，不妨直接进入主题。"
树叶："赞成！跟我走还是跟你走？"
阿泰："跟着我们的感觉走吧。"
痞子蔡的肩被阿泰拍了一下，他收回目光。
阿泰冲痞子蔡摆头："你们随意。"
他转身，扶着树叶的手臂，走向一辆颜色鲜亮、造型时髦的摩托车，不出几步，他的手就搭上了树叶的肩。
恐龙一脸怨恨地盯着阿泰和树叶的背影。
痞子蔡的目光追随着轻舞飞扬她们进了迪厅。
阿泰的摩托车载着树叶呼啸而去。
随后，迪厅门外，就只剩下了痞子蔡和恐龙两个人，突然冷清。
恐龙转回身，和痞子蔡面面相觑，无话，片刻。
恐龙："你不请我吃东西吗？"
痞子蔡上下瞥了恐龙一眼。
恐龙的身材丰腴有加。
痞子蔡："你不节食吗？"
恐龙的表情立刻愠怒。

序2
时间：黄昏
地点：迪厅里
人物：轻舞飞扬、文文

轻舞飞扬被无数青春的身体包围，他们在舞动，而她束手无措。
她无法面对，终于转身逃出舞场。
文文冲出人群，追她，但丢失了目标，叹气。

序3
时间：黄昏
地点：迪厅门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恐龙

恐龙甩手离去，痞子蔡无所谓，走向自己深蓝色的"野狼"摩托车。
他背后，轻舞飞扬逃出了迪厅。
痞子蔡跨上"野狼"，戴上头盔，轻舞飞扬站在迪厅门口，有些忧郁。
痞子蔡发动"野狼"，轻舞飞扬走到街边招手。
序4
时间：黄昏
地点：街道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的摩托车和轻舞飞扬的出租车并肩行驶在街上，两车时而靠近、时而远离。
痞子蔡始终目视前方，车窗后轻舞飞扬模糊的脸，在他身边忽远忽近。

序5
时间：夜
地点：网吧
人物：痞子蔡

电脑显示屏上，正在被敲入这样的文字：
"如果我有一百万，我就买一栋房子。
我有一百万吗？没有。
所以我仍然没有房子。
……"
镜头从电脑显示屏旋转到痞子蔡的脸上，他的画外音开始进入：
"如果我有一百万，我就买一栋房子。
我有一百万吗？没有。
所以我仍然没有房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飞。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飞。
……

序6
时间：夜
地点：网吧门外
人物：轻舞飞扬

痞子蔡的画外音在继续：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所以我并不爱你。"
轻舞飞扬经过痞子蔡的"野狼"摩托车，走进了网吧。

序7
时间：夜
地点：网吧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敲击键盘，发出了这条plan。
轻舞飞扬坐在了他的身后，两人靠背而坐。
痞子蔡在电脑显示屏前叉起双肩，仿佛在等待，身后是轻舞飞扬上网的声音。
轻舞飞扬浏览网上的聊天室，痞子蔡终于不耐烦，关机。
就在痞子蔡离开之后，轻舞飞扬的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他的plan："如果……所以……"

序8
时间：夜
地点：网吧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站在网吧外，不知往哪里去；他身后，透过网吧的落地玻璃，轻舞飞扬正在看他的plan。
两人这时还不相识。
《红衣女郎》的音乐起。

出片名：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演、职员表。

场1
时间：夜
地点：痞子蔡与阿泰同租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镜头跟随阿泰走进他和痞子蔡同住的房间。
痞子蔡呆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阿泰打开灯，先在痞子蔡面前放下一罐啤酒，然后向他深鞠一躬："沉痛悼念痞子蔡失恋。"
痞子蔡推开啤酒："不必，我没有得，何谈失？"
阿泰："你真本事，给你介绍的美眉，你一句话就把人家气到九霄云外。"
痞子蔡："你更厉害，三言两语就一见钟情，结束过去，展开未来。"
阿泰："痞子，我百思不解，美女遍天下，你缘何得不了恋？"
痞子蔡："阿泰，我也同样不解，好女孩有限，你为何恋爱不断？"
阿泰拿过啤酒自己喝："这就是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的无法对话。"
痞子蔡："阿泰，我在网上遇到了一个叫轻舞飞扬的女生。"
阿泰："轻舞？飞扬？美则美矣，不过，痞子，网络昵称信不得！恐龙不会说她是恐龙，更不会说她住在侏罗纪，第一招就是起个好名字误导你，然后……"他模仿野兽进食的凶残表情，"……吃掉你。"
痞子蔡："就算她是恐龙，她也……"他在思索形容她的词汇。
阿泰上前拍打痞子蔡的脸："你不要一厢情愿的纯情，想想，女生在跳舞时何处飞扬？一头发，二裙子，我们还是放弃她头发飞扬的幻想吧，因为这只在洗发水广告里出现；如果裙子飞扬，相信我，她在对你进行性暗示。"
痞子蔡被触怒，挥手推开阿泰的手："什么事都能被你说得这么不堪！"
阿泰退后："息怒！息怒！忠言逆耳，劝劝你学我，宁可信其不堪，不要盼她美好，因为不堪是现实，美好是惊喜，何况网络无美女，而你……"他无奈地耸耸肩，"其实，也就是一只青蛙。"
痞子蔡语塞。
阿泰重新走回痞子蔡身边，搭靠在他肩膀上："青蛙就是青蛙，恐龙就是恐龙，恋爱照谈，人生照过，只是你不要把爱情想得太美好。"
痞子蔡表情黯淡。
阿泰走向自己的床："我向你提前预定房间，后天晚上。"
痞子蔡："和那个树叶？你们够闪电。"
阿泰："爱情来得太快，我也来不及躲闪，只是又要委屈你住实验室，不好意思。"
他坐到床上，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在本上写下：H-162-52-35-23-35。
痞子蔡："你那本《遇难者手册》已经有多少倒霉女孩在册？"
阿泰得意地扬扬笔记本："截止树叶为止，突破50 大关！"
痞子蔡："你这么滥情，就不怕报应？"
阿泰："注意！我是多情，非滥情也。"
痞子蔡讥笑："有何差别？"
阿泰仰倒在床上，舒展着长腿长臂："多是丰富，滥是乱用，例如有钱人，有钱是能力，乱不乱花是个性，我就好比有钱人，但不乱花。
痞子蔡爆笑出来："你不乱花？那我算什么？"
阿泰仰望屋顶，想了一下："你是穷人做白日梦。"
痞子蔡气结，站起身。
阿泰："去哪里？"
痞子蔡："实验室。"
他走出房间，阿泰在他身后叫："又去网上会轻舞飞扬？"

场2
时间：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静寂的走廊，痞子蔡走到实验室门外，掏出钥匙，打开门。
他走进实验室，打开灯，坐到了电脑前。
轻舞飞扬的画外音进入：
"我轻轻地舞着，在拥挤的人群中，
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好，欣赏也罢，
并不曾使我的脚步凌乱。
……

场3
时间：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文文

轻舞飞扬的画外音延续到这一场：
……
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
而是我年轻的心。"
轻舞飞扬抱着一碗速食面，坐到了电脑显示屏前，文文的画外音进入："那个痞子蔡是何方神圣？一下就把你拴到了电脑上，还这么废寝忘食。"
轻舞飞扬一边上网，进入聊天室，一边自顾自地笑："他……很有趣。"。
文文："提醒你啊，网上的感情玩玩可以，千万别当真！毕竟网络归网络，现实归现实，躲在英文ID后面的人，你知道他是王子还是青蛙？个性好坏、外表美丑都不知道，如何能产生爱情？
何况，你也知道，网络青蛙遍地爬，一不小心，繁殖一堆。"
轻舞飞扬的动作慢了下来，出神，她的画外音进入："他会是……王子还是青蛙？"
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痞子蔡的招呼语：轻舞飞扬小姐，你在吗？
轻舞飞扬招呼文文："他来了。"
文文凑到了电脑前。

场4
时间：夜
地点：实验室/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镜头在痞子蔡和轻舞飞扬之间跳切，网络交谈用画外音表现：
轻舞飞扬 (O.S)："痞子蔡先生，你好象在找我？"
痞子蔡（O.S)："真难得这么快就遇上你！不过对于我们网上交往的未来，我心里有些担忧。"
　　轻舞飞扬 (O.S)："你担忧什么？"
　　痞子蔡 (O.S)："我担心你会对ID 后面的我心存幻想，说实话，我不是可以寄托幻想的对象，我怕有一天我们见面，立刻见光死。"
轻舞飞扬笑，(O.S)："谢谢你的坦白，这是大多网络伴侣的下场。"
痞子蔡 (O.S)："俗话说：网络青蛙遍地爬，在你眼里，我或许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青蛙。"
轻舞飞扬 (O.S)："同样的，网络也无美女，没准我在你眼里，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恐龙。" 　
痞子蔡 (O.S)："你是说我们彼此彼此？"
轻舞飞扬 (O.S)："不论我们是不是彼此彼此，这并不妨碍我们觉得对方有趣。"
痞子蔡 (O.S)："你说的对！有趣最难得可贵！"
轻舞飞扬 (O.S)"所以，不管你是不是青蛙，我是不是恐龙，让我们继续！"
痞子蔡 (O.S)："同意！To be continued。"

场5A
时间：日
地点：舞蹈社/外
人物：痞子蔡、阿泰、树叶

舞蹈社里传出火热的探戈舞曲，相拥起舞的身影映在落地毛玻璃窗上，痞子蔡和阿泰站在舞蹈社门外。
痞子蔡不解："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阿泰推开舞蹈社的门，里面的探戈舞曲倾泄出来。
阿泰："给你介绍认识美眉的机会。"
痞子蔡："我不需要。"
阿泰拉住了痞子蔡的胳膊："来长长见识也好。"

场5B
时间：日
地点：舞蹈社/内
人物：痞子蔡、阿泰、树叶

两人走进了舞蹈社，置身在探戈舞曲中，几对舞伴满地游弋，旋转、扭摆，其中跳得最好的是树叶，她搂着舞伴，舞到了阿泰面前。
她在阿泰目前停下，推开了舞伴，和阿泰交换暧昧的眼神，舞伴无趣地退走。
痞子蔡看看阿泰又看看树叶。
他俩目光一直胶着。
痞子蔡不自在。
阿泰看了一眼痞子蔡，坏笑地对树叶摆头。
树叶被怂恿，贴到了痞子蔡面前，她搂住痞子蔡，摆出共舞的姿势。
痞子蔡僵硬、不动："我不会。"
树叶："我教你。"
阿泰在一边鼓掌。
痞子蔡跟随树叶起舞，身体摇摆，步伐混乱。
痞子蔡的额上冒汗。
舞蹈社里的学员都停下来，前仰后合地发笑。
痞子蔡终于停下来，挣脱出树叶的搂抱，窘迫。
树叶："一开始都是这样的。"
痞子蔡："我太笨，学不会。"
阿泰走过来，拥住树叶，两人开始共舞，他们配合默契，目光胶着，身体纠缠，吸引得全体学员鼓掌喝彩。
痞子蔡羡慕地旁观。

场5C
时间：日
地点：舞蹈社/外
人物：痞子蔡、阿泰、树叶

痞子蔡和阿泰就要离开，树叶靠在门框上和他们告别，舞蹈社又传出华尔兹的音乐，毛玻璃窗上的人影舞姿轻柔。
树叶对痞子蔡："跳舞挺好的，想学，来找我，给你免费。"
阿泰已走出几步，回头："痞子，跟她学啊，不然怎么泡轻舞飞扬？"
痞子蔡对树叶点头告别，追上阿泰，给了他一拳。
树叶对阿泰的背影喊："阿泰，晚上等我。"
阿泰对痞子蔡诡秘一笑："到手了。"
场6
时间：日
地点：度假海滩
人物：轻舞飞扬、文文

一只手从背袋里翻出一大罐防晒油。
更衣室里，轻舞飞扬往肢体上涂防晒油，一层又一层。
文文穿着鲜艳的泳衣走到更衣室外。
文文："你涂的防晒油都可以当盔甲穿了。"
轻舞飞扬从更衣室门板上探出头，自嘲地笑："真是！如果我下水，环保局肯定以为油料泄露。"
她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深色泳装外，还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遮挡住了下半身。
两人走向海滩。
文文欢呼着奔向海水。
轻舞飞扬坐到了遮阳伞下，望着文文的背影，有些羡慕。
烈日炎炎，文文蹦跳着扑入水中，她被浪头抛起、淹没，再从波浪里跃出时，她把头发甩向后
面，溅起一片水珠。
轻舞飞扬卸下了浴巾，让沙子黏满身，她呆坐在遮阳伞下，似乎是沙雕。
海水中，有一个健美的男人接近文文。
男："今天天气很好叫sunny，这位小姐很美叫beauty，气质动人叫pretty，如果能同游一定快乐叫happy。"
文文针锋相对："天气突然变坏叫rainy，这位先生不佳叫ugly，你来我开始不爽叫angry，再不走老娘就叫crazy。"
美男狼狈游开。
文文边笑边望向海岸，突然，她愣住了。
遮阳伞下，轻舞飞扬已不在，沙滩上留下一行脚印。

场7
时间：夜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同租的宿舍楼/外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驾驶"野狼"车回来，呼机响起。
传呼机上显示阿泰的留言："今晚占用房间，请去实验室。"
痞子蔡收好呼机，仰望楼上。
他和阿泰的窗台上，摆着一只红色高跟鞋。
他重新跨上"野狼"，离开。

场8
时间：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打开门，走进实验室。
场9
时间：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文文

轻舞飞扬坐在电脑前，在网上浏览。
文文出现在她身后。
文文埋怨地："已经两次了，招呼也不打就中途走掉，你好象成心放我鸽子。"
轻舞飞扬："对不起，你知道我不能剧烈活动。"
文文："我没让你剧烈活动，就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成天闷在公寓里，你都快变成家具了。"
轻舞飞扬："其实，闷在这里，没什么不好。"
文文探头："你又上网了？"
轻舞飞扬："我……在找他。"

场10
时间：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pc传出当当的声响，仰靠在椅子里的痞子蔡一跃而起，窜到电脑显示屏前。
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痞子，你睡了吗?"
痞子蔡捂住胸口，深呼吸，他的画外音进入："当然没睡，我在等你。"
他郑重地坐在电脑前。

场11
时间：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正在键入，她的画外音："痞子，我心情不好，白天的事，让我不开心，你知道吗？"
镜头在两人之间跳切，网络交谈用画外音表现：
痞子蔡抱头思忖，然后，键入，他（O.S.）："让我们负负得正吧。"
轻舞飞扬一下绽开笑容，她（O.S.）："谢谢痞子，一出手就让我笑，可是你还没有向我问好。"
痞子蔡捶自己的头，自语："该死！"，键入，他（O.S.）："你好，长发飘扬的女孩。"
轻舞飞扬脸上出现惊奇的表情，她（O.S.）："你怎么知道我是长发？"
痞子蔡顽皮地笑，键入，他（O.S.）："我不仅知道你留长发，我还知道你不常穿裙子。"
轻舞飞扬惊奇地张大了嘴，她（O.S.）："不会吧？连本姑娘不喜欢穿裙子，你也知道？"
痞子蔡对着空中挥了一拳，自语："阿泰，你输了！"继续键入，他（O.S.）："我只觉得你一定又一双美褪，所以不应该让裙子遮住。"
轻舞飞扬又绽放笑容。
痞子蔡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笑脸的符号："呵…：）…"，他也跟着笑（O.S.）："心情好些了吗？
美丽的轻舞飞扬小姐。"
轻舞飞扬键入，她（O.S.）："好多了，可爱的痞子蔡先生。"
痞子蔡键入，他（O.S.）："知道你心情变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你说奇怪不奇怪？"
轻舞飞扬望了望时钟，表情无奈，她（O.S.）："我该睡了，以后你肯陪我再聊吗？"
痞子蔡键入，他（O.S.）："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何况陪佳人聊天乎？请问什么时候？"
他面前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轻舞飞扬的回答："随缘"。
轻舞飞扬离开了电脑。
痞子蔡久久凝视着电脑上的"随缘"二字。

场12
时间：日
地点：街道
人物：痞子蔡、阿泰

两人驾驶摩托车，并肩在街上飞驰。
痞子蔡大声问："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阿泰大声回答："最炫的地方！"

场13A
时间：日
地点：IM公司总部大厅

镜面大门倒映出痞子蔡和阿泰的身影，他们走进大厅，和众多西装革履的男女错肩而过，走向电梯间。
阿泰边走边说："记得我有一个叫阿宝的朋友吗？他在这座大厦里开了一间Image Makers影像制作公司，开发一种电动玩具，这种电玩和电脑连接后，虚拟实境，能把你置身在电脑游戏中，你会真的体验到飚车、打拳、冲浪的感觉，如果再塞给你一个橡皮人，你甚至会感觉到你在拥抱。"
痞子蔡怀疑地看阿泰："有这么厉害的电玩？"

场13B
时间：日
地点：电梯间
人物：痞子蔡、阿泰

电梯间只有痞子蔡和阿泰两人。
痞子蔡："找我来干嘛？"
阿泰："请你做人体实验。"
痞子蔡："干嘛找我？"
阿泰："我不信这种东西，虚拟的再象，也不能代替真的。"
电梯门打开，IM公司的字牌出现在他们面前。

场13C
时间：日
地点：IM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阿泰、阿宝

阿宝从一堆线团和晶板零件中，很快拼凑出一个遥控板，之后，他向电脑里输入一串程式。
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环境，建筑物似真实又虚幻，在水里的房间一会穿出，一会穿进，更象在无重力的空间漂浮。
阿宝操作遥控板，房间好象没有尽头，痞子蔡凑过来看。
阿宝给痞子蔡递过一个简易头盔："试试？"
痞子蔡戴上。
（痞子蔡的主观视线）电脑上的环境立刻象实境一样包围过来。
痞子蔡渐渐有些摇晃，身体无法平衡。
旁边心不在焉的的阿泰被吸引了过来。
痞子蔡一把摘掉头盔，站直。
阿宝伸手扶住痞子蔡："怎样？"
痞子蔡惊奇："的确象真的一样。"
阿泰抢过头盔戴上，立刻也左摇右晃起来，兴奋地大叫："够刺激！"
他摘下头盔，追问阿宝："还有别的吗？"
阿宝领阿泰走到一台精巧的笔记本电脑前，这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充气人体模型之间，用许多线路连接着。
阿宝给阿泰戴上头盔，又把充气人体塞到他怀中，启动电脑，电脑上出现了一个曲线玲珑的女人图像。
阿宝："请你与这位小姐共舞。"
阿泰果然与充气人体翩翩起舞，分外陶醉。
痞子蔡冷眼旁观。
阿宝："我做这些电玩，是想让科技解决人的问题，如果你没有恋人、朋友和娱乐，电脑连感官带心灵，帮你一并解决。"
阿泰摘下头盔冲过来："正点！如假包换！"
阿泰把充气人塞给痞子蔡："你试试。"
痞子蔡戴上头盔，抱住充气人体。
阿宝启动电脑。
痞子蔡和充气人体笨拙地跳起舞来，画外是阿泰和阿宝的对话：
"你还有没有更刺激的，比如拥抱、kiss，或者更厉害的？"
"有待开发。"
"殷切期望你们早日开发成功最刺激的，这样我连泡妞的力气都省了，又卫生又环保。"
痞子蔡停下来，摘下头盔。
阿宝："怎么样？效果够不够拟真？"
痞子蔡："可毕竟面前有一台电脑提醒你：这是虚拟的。"
阿宝关闭电脑："看来你不肯被电脑欺骗，为什么？"
痞子蔡："因为虚拟和真实，应该……有点分别吧？"

场14
时间：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的画外音进入："没错，虚拟和真实，是有分别的。所以，我更迫切的想知道，网络后面的她，是真是假。"这时，他在空地上练习拙劣的舞步，笨笨地转圈。
痞子蔡坐到了电脑前，上网。

场15
时间：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在接听电话，显然是电话那边在说，她许久都不开口。
轻舞飞扬最后说："……休学的事，我想过一阵再说，我现在状况很好。……好……好……妈妈，晚安。"
她放下了电话，长久的出神。
之后，她打开了电脑，将一张CD放入CD-ROOM。
《红衣女郎》的音乐响起。
她上网。
镜头在两人之间对切：
轻舞飞扬发现了痞子蔡，惊喜，键入，她（O.S.）："痞子，这么巧！"
痞子蔡（O.S.）："是啊，真巧！"
轻舞飞扬（O.S.）："前天刚约定随缘，今晚就偶然相遇，这是不是有点浪漫。"
痞子蔡（O.S.）："其实今晚不是偶然相遇，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虽然只等了15分钟，但这显然与浪漫无关。"
轻舞飞扬皱了一下眉头，她（O.S.）："痞子，你好象不喜欢浪漫？"
痞子蔡（O.S.）："女孩子喜欢浪漫，喜欢浪漫的相遇，更喜欢浪漫相遇的男人，她们觉得男人的美好程度跟相遇的浪漫程度成正比，所以我刚才否认自己浪漫的行为，就是等于告诉你：作为男人，我很差。"
轻舞飞扬又皱眉又忍不住笑意，她（O.S.）："瞎掰！"
痞子蔡连连摇头，他（O.S.）："不，不，不是瞎掰，我举例说明……"

插入场景A
时间：日
地点：海滩（虚拟）
人物：痞子蔡、恐龙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夏天与男人邂逅的地点一定要发生海滩，这样便于他裸露健美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他最好能象托一片羽毛那样，轻松地抱起女主角转几圈。"
痞子蔡抱着一位恐龙相拥转圈。

轻舞飞扬轻笑（O.S.）："你在胡掰！"

插入场景B
时间：日
地点：林荫路（虚拟）
人物：痞子蔡、恐龙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秋天邂逅男人的地点要在遍地落叶沙沙作响的街道，他要斯文，要手抱诗集，最好还要象吟诗一样赞美女主角。"
痞子蔡将头靠向恐龙。

轻舞飞扬掩嘴笑（O.S.）："哪有你这么戏剧！"

插入场景C
时间：日
地点：山林（虚拟）
人物：痞子蔡、恐龙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无人的山中，邂逅的男人身份要是画家，身边有许多小鸟看他作画，这时，女主角也许会心甘情愿当他的模特。"
痞子蔡如画家般出现在画布后面。

轻舞飞扬撇嘴（O.S.）："我看你吃错药了！"

插入场景D
时间：夜
地点：酒吧（虚拟）
人物：痞子蔡、某恐龙、酒客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喧闹的酒吧中邂逅的男人，一定要喝烈酒，要有冷峻的眼睛，当女主角被人调戏，他就英勇地打跑这些人。"
痞子蔡如游侠和醉客打斗。

轻舞飞扬（O.S.）："你说的这些，都很浪漫！"
痞子蔡（O.S.）："的确浪漫！但是，小姐，以上只是小说中的情节，而现实生活中，一定是这种样子。"

插入场景E
时间：日
地点：海滩（虚拟）
人物：痞子蔡、恐龙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海滩的男子可能因为女主角太重，让他肌肉拉伤，肩膀脱臼。"

插入场景F
时间：日
地点：树林（虚拟）
人物：痞子蔡、恐龙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踏着秋天落叶的男子，可能踩到狗粪。"

插入场景G
时间：日
地点：山野（虚拟）
人物：痞子蔡、恐龙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山中作画的男子，可能被旁边的小鸟拉屎在头上。"

插入场景H
时间：夜
地点：酒吧（虚拟）
人物：痞子蔡、莽汉
画面对应痞子蔡的描述演出。
痞子蔡（O.S.）："在酒吧喝烈酒的男人，可能打不过人家，反被人打跑。"

轻舞飞扬大笑出声，（O.S.）："痞子！你跟浪漫有仇啊！？"
痞子蔡（O.S.）："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浪漫不真实。"
轻舞飞扬（O.S.）："看来，你不是浪漫的人。"

场16
时间：清晨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同租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阿泰一边吃早餐，一边教训痞子蔡。
阿泰："你是白痴？还是脑袋有毛病？你干嘛告诉轻舞飞扬你不浪漫？"
痞子蔡："我本来就不浪漫，何必给自己脸上贴金？"
阿泰："你和情场高手同居一室，居然半点没偷师，我的脸让你丢光了，你犯了兵家大忌！记住，泡妞有三大忌，一曰不浪漫，二曰太老实，三曰嘴不甜，三者之中，又以不浪漫为首恶！
女人宁可选择坏而不浪漫的男人，也不想要好而不浪漫的男人，我是前者，你是后者，所以我身边的美眉取之不尽，而你注定孤家寡人，这回，连瞎了眼的轻舞飞扬小姐也不会再理你了。"
痞子蔡不安起来："不会吧？"
阿泰冷笑："不会？我阿泰纵横情场近十载，周旋过百名美眉，我敢放美眉鸽子，敢说美眉脸蛋不好看，敢嫌美眉身材不纤细，可就是不敢在中西两个情人节、生日、妇女节、圣诞节五大节日里不进贡鲜花礼品！所有美眉都会因为你在五大节日里表现良好，忘了其他360天里你对她不够在乎，这就是浪漫的功效。可你居然跳出来宣告自己不浪漫，你等于自杀。"
他握住痞子蔡的手，掰成一只手枪的形状，对准痞子蔡的额角。
痞子蔡举"枪"对着自己的头，愣了。
阿泰夹起书本，安慰地拍拍痞子蔡的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完，他出了房间。
他又折回头："记住！如果树叶向你打听我，一概推说不知道。"
痞子蔡慢慢放下自己的手，他的画外音进入："她不会从此消失了吧？我这个塞翁，可丢不起马。"

场17A
时间：日
地点：舞蹈社
人物：痞子蔡、树叶

树叶手把手在教痞子蔡跳舞，痞子蔡态度很认真，而且舞姿和舞步都明显改善，但是，树叶心浮气燥。
痞子蔡一脚踩到了树叶，顿时，两人舞步大乱，只好停止。
痞子蔡局促："我又错了。"
树叶："这回是我出错步。"
痞子蔡洞悉地看着树叶沮丧的表情。
树叶："今天算了。"

场17B
时间：日
地点：舞蹈社/门外
人物：痞子蔡、树叶

痞子蔡走出舞蹈社，他身后，树叶跟了出来。
痞子蔡："bye。"
树叶："痞子……"她犹犹疑疑。
痞子蔡等着树叶，知道她要问什么。
树叶挣扎了很久，才开口："阿泰他……最近在干嘛？"
痞子蔡隔了一会才回答："我不清楚。"
树叶深深看了一眼痞子蔡："哦，那算了，bye。"
树叶走回舞蹈社。
痞子蔡看着她的背影："bye。"

场18
时间：日
地点：大学校园/门口
人物：痞子蔡、树叶

痞子蔡驾驶"野狼"进了校园，随后，一辆出租车尾随而至，树叶从车上下来，追进校园。

场19
时间：日
地点：校园活动中心
人物：痞子蔡、阿泰、小鱼

痞子蔡掀开厚重的幕帘，走进校园活动中心。
舞台上，正在排演实验剧，两对男女主角，一对肢体纠缠不辨你我，一对只是互相观望。
纠缠的一对朗诵台词："我们要紧紧拥抱，身体无间，要一种原始的吸引，要一段生物的渴求。
黑暗中，我们本能地寻找，用对方的体温取暖。"
观望的一对朗诵："我们要分享私密，心灵无间，要一种灵魂的信靠，要一段情绪的安抚。即使是，当他已经深入我内心，我们连手也没有拉。"
观众席里，痞子蔡坐到了阿泰的邻座，阿泰穿着灰色的长袍戏装。
痞子蔡："你怎么突然粉墨登场了？"
阿泰装正经："学校排实验剧，我好不容易才报上名，得以投身艺术，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痞子蔡："你的文化品味断然不会突然提高，是哪个美眉又要遇难了吧？"
阿泰笑了，扬了扬下巴示意前排："他们从艺术学院请来的导演，本科生，大三，我一百米外看见她，就决定来报名，结果，最后一个角色的空缺，终于被我得到。"
痞子蔡看他："什么角色？"
阿泰："一盏路灯。"
痞子蔡失笑，好奇地望向前排。
小鱼的背影，独自坐在第一排正中。
阿泰："假如她是圣母玛丽亚，我就决定做一个信徒，每天忠实祷告……"
痞子蔡抢过话头："祷告自己要忠实。"
阿泰白了痞子蔡一眼，戴上做成路灯的头饰，上场了。
台上，两对男女主角来来回回地徘徊，阿泰扮演路灯，笔直地站着，眼睛却死盯着台下的小鱼。
台下，小鱼意识到了，毫不回避，迎视阿泰的目光。

场20
时间：日
地点：校园活动中心
人物：阿泰、小鱼、树叶

小鱼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
阿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H i！"
小鱼一愣，站下，看着阿泰。
阿泰："小鱼导演，想请你百忙中抽出一点点时间，和我推敲一下我的角色。"
小鱼一语双关："你的角色没有生命，最好就是……无声无息。"
她说完，绕过阿泰，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泰尴尬，自我解嘲地耸肩、笑。
躲在墙角里的树叶看到了这一切。

场21A
时间：日
地点：漫画书吧/外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驾驶"野狼"，来到"漫画书吧"，停好车，走进门。

场21B
时间：日
地点：漫画书吧/内
人物：痞子蔡、书吧老板

痞子蔡手脚麻利地收集每个客座上的漫画书，重新分类、上架。
书吧老板："痞子，今晚小康有事，后半夜的工，你替他顶了，薪水我加给你。"
痞子蔡反对："后半夜？我不行。"
书吧老板："我知道，不就是上网吗？少上一晚不行？迷恋网络，当心患上自闭症！"
痞子蔡皱眉，表情不情愿，用这个特写镜头转场。

场22
时间：夜
地点：漫画书吧/内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的表情不情愿，镜头拉开，他更加烦躁，站起身，在柜台后来回踱步，他看向墙上的挂钟。
时间是午夜十二点以后。
一位手提笔记本电脑的客人走进书吧，从架上选了一本漫画，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
痞子蔡目光追随着他。
客人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身边。
痞子蔡死盯着电脑。
客人起身，上厕所。
痞子蔡再也忍不住，窜出柜台，一屁股坐到客人的座位上，开机，上网，他的画外音进入："这么晚了，她还会等我吗？"

场23
时间：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抱紧自己的双肩，在房间里踱步，好象感觉到冷，她的画外音进入："今晚，他为什么不来？"这时，她的电脑"当当"地响了起来。
轻舞飞扬惊喜地回头，几乎是扑到电脑前。
她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痞子蔡的话，痞子蔡（O.S.）："H i！从来没在这么晚相遇过，这……挺浪漫。"
轻舞飞扬坐下，键入，她（O.S.）："跟浪漫无关，我等你等了一个多小时。"

场24
时间：夜
地点：漫画书吧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愣住，他（O.S.）："熬夜会得癌症，你为什么……等我？"
镜头在两人之间对切：
轻舞飞扬（O.S.）："我想听你胡扯。"
痞子蔡（O.S.）："我很感动，但不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让你忍受我大放厥词。"
轻舞飞扬（O.S.）："你的厥词是绝妙好词。"
痞子蔡得意地笑，（O.S.）："多谢垂青和抬爱，你想听我扯什么？"
轻舞飞扬（O.S.）："痞子，你觉得网上的邂逅如何？"
痞子蔡意外，（O.S.）："很……很……很浪漫啊。"
轻舞飞扬摇头，（O.S.）："我知道你在骗人，你又不是浪漫的人。"
痞子蔡（O.S.）："其实，网络上的邂逅，应该可称作浪漫，因为浪漫带点不真实，而网络也不太真实，所以，网络邂逅具备浪漫的条件。"
轻舞飞扬（O.S.）："不太真实的到底是网络？还是网络后面的人呢？"
痞子蔡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拉开了大讲特讲的架势，他快速键入，（O.S.）："网络
本身，不一定不真实，可是由于网络提供安全防护，所以上网的人，一般不外乎三种人。"
镜头从痞子蔡移到书吧里形形色色的客人身上。

对应痞子蔡的画外音，呈现超现实的表演：

痞子蔡（O.S.）："第一种人会在网络上突显次要个性，日常生活中，次要性格被压抑，网络少了应酬和厉害关系，于是在不经意状况下，次要个性被展现。这种人最真实！因为他展现的，还是属于自己的性格，换个角度想，他反而能挖掘自己潜在的优点。"
客人甲是一位戴眼镜发胖的妇人，正在看一套激情漫画。
插入场景A：
她在画页中是一位性感的女郎，在诱使一位男士为她宽衣解带。
包厢内她下意识地拉动了一下她的内衣。
下一页她已经裸露在男人面前，头上还圈了一条链子。
回到现实，她翻过书的手，就玩着自己的金链子。

轻舞飞扬心有所感，微微点头，（O.S.）："那第二种呢？"

痞子蔡（O.S.）："第二种人会在网络上扮演日常生活中无力扮演的角色，比方，他是男的，可能在网络上扮演女人。这种人最可怜！因为久而久之，他会得'网络精神分裂'，一旦离开了网络，就会无所适从。"
客人丙是一位肌肉健硕的青年男子，正在看漫画"乱马"。
插入场景B：
画页中的美少女居然是女扮男妆的他，接受另一个俊美青年的礼物。
"她"兴奋地搂住他，一筒水忽然冲下来，他湿漉漉地变回男生。
俊美男青年立刻将他扔到地上。
这时，客人丙因为姿势太放肆而摔下沙发。

轻舞飞扬深深点头，嘴角浅笑，（O.S.）："你在乱盖！第三种呢？"
痞子蔡：（O.S.）："第三种人在网络上，会变成他希望成为的那种人，人性千奇百怪，有些你欣赏或羡慕的性格，你未必有，而网络正好提供机会，让你变成她，例如沉默寡言，在网络上可能风趣健谈，害羞文静，很容易活泼大方。"
客人乙是一位头发斑白的中年人，正在看一套现代的黑帮恩仇漫画。
插入场景C：
他本来是书页中受流氓打压的老师，课本散得一地，好像漫画书散在桌面。
一瞬间他化身成健硕的警探，口中喝斥连连，利落地把流氓制服在地。
回到现实，在沙发上的他的坐姿，好像在做柔道的压制动作。

轻舞飞扬（O.S.）："这第三种人，好还是不好呢？"
痞子蔡 (O.S)"第三种人最愚蠢！因为他总是羡慕别人的优点，而忘了欣赏自己的长处。"
轻舞飞扬键入，（O.S.）："那么，痞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种人？"

客人返回，看见痞子蔡用自己的电脑，生气。
痞子蔡合掌拜托。
客人连连摇头。
痞子蔡只好起身，无奈离开，痞子蔡的画外音："对不起，暂时当机，请你一定等我的回答，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场25
时间：深夜
地点：漫画书吧/外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手脚麻利地关门、上锁，跳上"野狼"。

场26
时间：深夜
地点：街道
人物：痞子蔡

"野狼"在无人的街道上飞驰。

场27
时间：深夜
地点：实验室外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气喘吁吁跑来，开门，冲进实验室。
实验室的灯亮了。

场28
时间：深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坐在电脑前，喘息未定，脸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就已经在快速键入。
痞子蔡（O.S.）："你问我是第几种人？自然是第三种。我不高不矮，不丑不帅，不好不坏，流于平凡，又不甘于平凡，所以网络成为我拔高自己的工具。"
轻舞飞扬轻笑，（O.S.）："可我觉得你有点特别。"
痞子蔡（O.S.）："平凡加上有点特别，就是特别平凡。"
轻舞飞扬哈哈大笑，（O.S.）："那我呢？痞子，我是哪种人？"
痞子蔡（O.S.）："你？你无疑很特别，而让特别的你欣赏的我，也有点特别，所以，我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轻舞飞扬（O.S.）："好，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你猜我的相貌如何？"
痞子蔡（O.S.）："恕我直言，我猜你很平凡。"
轻舞飞扬（O.S.）："名字呢？我的名字也平凡吗？"
痞子蔡（O.S.）："你叫轻舞飞扬，你希望尽情挥洒年轻，舞动青春。"
轻舞飞扬（O.S.）："你真了解我。"
痞子蔡（O.S.）："但如果你是第三种人，你的现状就应该与名字不符，就是说，你现在不能轻舞，也不能飞扬。"
轻舞飞扬真的愣住了，她用颤抖的手缓慢键入，（O.S.）："痞子，说下去……"
痞子蔡（O.S.）："只有两种可能，一，你即将老去，二，你时日无多。"

场29
时间：深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呆坐在电脑前，她的眼里迅速地凝结泪水，但没有落下。
她轻轻抚弄了一下头发。
她摊开手掌，手心里，足足有七、八根头发。

场30
时间：深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电脑显示屏上久久没有轻舞飞扬的答复。
痞子蔡疑惑不安，急忙小心键入，他（O.S.）："我信马游疆，胡说八道，是不是得罪了你？请你不要沉默。"

场31
时间：深夜，3:15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胸口起伏，表情激动，她冲动地扑到键盘上，（O.S.）："痞子，让我们见面吧。"
她看向桌上的时钟。
此刻，3:15。

场32
时间：深夜，3:15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表情激动起来，他键入两个字母：
OK。
他看向墙上的挂钟。
3:15。

场33
时间：清晨
地点：痞子蔡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痞子蔡坐在阿泰的床边发呆。
阿泰睁开睡眼，迷迷糊糊："痞子……你撞邪了？"
痞子蔡："轻舞飞扬约我见面了。"
阿泰："神经！"

场34
时间：日
地点：公共教室
人物：痞子蔡、阿泰

大学生们散落地坐在各处自修。
阿泰在摆弄一台数码摄像机，痞子蔡拄着下巴发呆，完全灵魂出窍。
阿泰碰了碰痞子蔡。
痞子蔡回过神："我怎么这么紧张。"
阿泰："神经！"

场35
时间：日
地点：痞子蔡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数码摄像机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蓝色的运动鞋、蓝色的袜子、蓝色的牛仔裤、蓝色的长袖衬衫，最后是痞子蔡的脸。
阿泰手持摄像机从下摇到上，在拍痞子蔡。
痞子蔡整理蓝色的双肩背包。
阿泰："你们怎么互相辨认对方呢？"
痞子蔡："她说，她穿一身咖啡色。"
阿泰："于是你就一身蓝色？你们俩真够个性。"
蓝色的痞子蔡打扮齐整，走到阿泰面前，神态紧张："阿泰，给我一点鼓励。"
阿泰："荆轲，你放心去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痞子蔡怒视阿泰，转身出门，步履豪迈。
阿泰拿摄像机四处乱拍："小鱼，小鱼，上钩来。"
房门打开，痞子蔡重新回来，表情六神无主，请求道："阿泰，我真的不行，请你务必帮忙。"
阿泰："痞子，我也真的不行，今天晚上，我要使出夺情杀手锏，搞定舒小鱼！"
痞子蔡："求你，阿泰。"
阿泰无奈，摇头、耸肩，翻白眼。

场36
时间：黄昏
地点：麦当劳内/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阿泰

痞子蔡和阿泰的画外音先行进入：
阿泰（O.S.）："痞子，无外乎发生两种情况，一，来的是恐龙，二，来的是美女，你要我把哪个打发掉？"
痞子蔡（O.S.）："我不知道。"
阿泰（O.S.）："那我怎么帮你？"
痞子蔡（O.S.）："你帮我出马就行。"
阿泰（O.S.）："出马之后呢？"
痞子蔡（O.S.）："我真的不知道。"
痞子蔡坐在麦当劳里，隔着落地玻璃窗，紧张地看着窗外的阿泰。
麦当劳门口，阿泰也换了一套深浅不一的蓝色，玉树临风，引人注目，他回头冲玻璃窗里的痞子蔡做鬼脸。
出入麦当劳的女孩纷纷对阿泰注目，阿泰忍不住左右逢源，电眼频闪。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街对面，咖啡色的轻舞飞扬下了车。
麦当劳里，服务生收拾餐台，正巧挡住了痞子蔡的视线。
痞子蔡礼貌地帮服务生收拾。
轻舞飞扬站在街对面，向麦当劳望过来。
蓝色的阿泰正向一个错肩而过的女孩送出飞吻，表情轻佻。
一瞬间，轻舞飞扬的表情转为震惊、失望、伤心，她的画外音响起："他是我熟悉的痞子蔡？"
麦当劳里，服务生离开，痞子蔡面前的障碍消失了，他抬起视线，一时间，他仿佛触电。
他看到了街对面的咖啡色--美丽的轻舞飞扬。
随即，他也看到了麦当劳门口阿泰轻佻的表情，再向街对面望去，轻舞飞扬已经转身离开。
痞子蔡猛然站起，箭一般冲出麦当劳。
他旋风般扫过阿泰的身边，阿泰愣住了。
场37
时间：黄昏
地点：街道
人物：轻舞飞扬、痞子蔡

痞子蔡左躲右闪，冲向街对面，周围一片刹车声。
轻舞飞扬的身影在街角消失。
痞子蔡追过去，丢失了目标，四顾茫然。
他表情沮丧、步履沉重，突然，一只手拍他的肩。
痞子蔡回头--
咖啡色的轻舞飞扬出现在他面前。
痞子蔡惊喜交加、语无伦次："我……我就是……！"
轻舞飞扬："我知道你是痞子蔡。"
两人眼神交汇。
轻舞飞扬先笑了，绽放一脸光彩。
痞子蔡随她微笑。
两人站在街边，乐不可支，在欢快的音乐中，轻舞飞扬的画外音响起："是了，他才是我熟悉的痞子蔡。"

场38
时间：夜
地点：麦当劳里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两人隔着餐台对坐，台上两份大可乐，一份薯条。
轻舞飞扬："刚才站在麦当劳门口的那个假痞子是谁？"
痞子蔡："他是我拉来帮忙的同学，大众情人阿泰。"
轻舞飞扬："你为什么请他替你约会？"
痞子蔡："因为我对我们的见面有些恐惧。"
轻舞飞扬："你恐惧我是恐龙？会一口吃掉你？"
痞子蔡："不，我恐惧自己是青蛙，会让你失望。"
轻舞飞扬："你是怕我们见光死？"
痞子蔡："更怕以后不能在网上和你聊天。"
轻舞飞扬："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你打算如何面对？一，如果来的是恐龙--"
痞子蔡："那我就会打发走阿泰，轻松上阵，应裕自如。"
轻舞飞扬："二，如果来的是美女--"
痞子蔡："出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轻舞飞扬："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网络伴侣是美女，为什么美女来了，你反而不知道怎么办？"
痞子蔡："这可能就是我让阿泰出马的原因，我想我没有能力征服美女。"
轻舞飞扬："痞子，你很不自信呀，这和网上挥洒自如的你不一样。"
痞子蔡："所以我说我是第三种人。"
轻舞飞扬："所以你愚蠢，忘了欣赏自己的长处。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为什么又要追出来？"
痞子蔡："因为我不能让你走！现在轮到我问你，你为什么还没有上前相认，就转身离开了？"
轻舞飞扬："因为他太过轻佻，不是我想象中的痞子蔡。"
痞子蔡："你想象中的痞子蔡，是什么样？"
轻舞飞扬："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象中，痞子蔡就是你这个样子。"
痞子蔡："你认定了我是青蛙，为什么误导我也认为你是一只恐龙？"
轻舞飞扬："我不认为美女和恐龙、帅哥和青蛙有什么区别，痞子，相貌那么重要吗？"
痞子蔡："不重要吗？此刻，我就自惭形秽。"
轻舞飞扬："其实，你长得很斯文。"
痞子蔡："在你的视点里，斯文一定跟呆滞没有什么两样。"
轻舞飞扬笑："当然……两样！那么在你的视点里，我的美丽又和死板有什么两样？"
痞子蔡："风马牛不相及。"
轻舞飞扬："能不能形容形容我如何美丽？"
痞子蔡："你很美，做个比喻，自古红颜多薄命，如果美丽与寿命成反比，你肯定短命。"
轻舞飞扬的笑容在一瞬间僵硬。
痞子蔡立刻慌乱："对不起，我的比喻不吉利。"
轻舞飞扬喃喃责怪："痞子，你为什么总是提到……寿命？"
痞子蔡表情充满歉意。

场39
时间：夜
地点：校园活动中心
人物：阿泰、小鱼

阿泰手持数码摄像机正对小鱼大谈特谈，小鱼叉着双肩看着他。
阿泰："你难道没有好奇过？躲在网络ID后面的人，他可以同时扮演多重角色，男性女性同性甚至异性，ID和字符有太多伪装，所有人都可以千变万化。我的硕士论文就准备探讨网络的虚实社会，把躲在ID和字符后面的人显影出来，让他看看自己的角色和人格怎样差之千里。你对我的命题感兴趣吗？愿不愿意当我的受访者？"
小鱼揭穿他："你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想泡我吗？"
阿泰顿时傻了，语塞。
小鱼："我喜欢有话直说。"
阿泰大胆地："我想泡你。"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鱼，小鱼迎视着他。
小鱼爽快地："OK，我有兴趣。"
阿泰惊喜交加。
小鱼："不过，不是对你，"她伸手拿过阿泰的摄像机，"是对它。"
小鱼手持摄像机，对着阿泰，镜头里，阿泰一脸沮丧。
小鱼："我对你刚才说的命题有兴趣，不过，我不想做受访者。"
阿泰看向小鱼。
小鱼："我们联合采访，收集个案，做个命题研究，你看怎么样？"
阿泰调情："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悉听尊便。"
小鱼斜睨着阿泰。

场40
时间：夜
地点：街巷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推着"野狼"，故意落在轻舞飞扬身后几步。
轻舞飞扬走慢，他也跟着慢下来。
轻舞飞扬停下脚步，他也停下。
两人中间始终有几步的距离。
轻舞飞扬："你为什么总要和我保持几步的距离？"
痞子蔡："我不合适走在你的身边。"
轻舞飞扬："那我身边应该是什么人？"
痞子蔡："高大英俊的帅哥和你才搭配。"
轻舞飞扬摇头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郎才女貌吗？你有才，所以我当然也要有貌。"
痞子蔡自嘲："我有什么才？"
轻舞飞扬走到痞子蔡面前。
她非常认真地说道："痞子，你不知道，其实，和你聊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痞子蔡完完全全被震惊。
轻舞飞扬一步跨到痞子蔡身边，和他肩并肩。
轻舞飞扬："我要走在你身边！"
两人并肩前进。
痞子蔡望向轻舞飞扬。
夜色中，她的侧面异常美丽！

场41
时间：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两人走到轻舞飞扬的公寓外。
轻舞飞扬指示楼上的窗口："这是我租的公寓，我没有住在学校里。"
痞子蔡："我也是在外面租房住。"
轻舞飞扬："痞子，你平时都有什么消遣？"
痞子蔡："我最爱看A片。"
轻舞飞扬板下面孔，嗔怪："注意！美女也会踹人哦。"
痞子蔡："你误会了，我所说的A片，American Film是也，非毛片也。"
轻舞飞扬："那我也爱A片。"
经过的一个人被吓了一跳，奇怪地频频回望。
轻舞飞扬吐吐舌头。
痞子蔡笑。
轻舞飞扬："其他呢？"
痞子蔡："我的爱好很有限。"
轻舞飞扬："痞子，以后你可不可以学着多欣赏一些音乐会、歌剧、舞剧或者美术展？"
痞子蔡："为什么？"
轻舞飞扬："这样，下次你就可以陪我了。"
痞子蔡惊喜："你说……下次？那下次我们到底是听音乐会、看歌剧、舞剧还是美术展？"
轻舞飞扬："有没有下次，我要先考考你，再做决定。"
痞子蔡："考我什么？"
轻舞飞扬："你注意到我穿了一身咖啡色吗？"
痞子蔡："是，你穿了咖啡色休闲鞋、咖啡色袜子、咖啡色喇叭裤、咖啡色毛线衣，还有，咖啡
色的背包。你为什么偏爱咖啡色？"
轻舞飞扬："因为我爱喝咖啡，所以，我的穿着就是一套咖啡哲学。"
痞子蔡："咖啡哲学？愿闻其详。"
轻舞飞扬："即使全是咖啡，也会因烘焙技巧和香、甘、醇、苦、酸的口感而有差异，我的鞋袜
颜色很深，像是重度烘焙的炭烧咖啡，焦、苦不带酸；喇叭裤颜色稍浅，像是风味独特的摩卡
咖啡，酸味较强；毛线衣的颜色更浅，像是柔顺细腻的蓝山咖啡，香醇精致；而我背包的颜色内深外浅，并点缀着装饰品，则像是Cappuccino咖啡，表面浮上新鲜牛奶，并撒上迷人的肉桂粉，既甘醇甜美却又浓郁强烈。"
痞子蔡听得呆了。
轻舞飞扬："痞子，你当机了吗？你呆了好久哦！"
痞子蔡："我在思考合适的形容词，用来赞美你的冰雪聪明。"
轻舞飞扬："奉承没用，我也看见你穿了蓝色运动鞋、蓝色袜子、蓝色牛仔裤、蓝色衬衫，以及，
蓝色的书包，现在，轮到你说穿一身蓝色的原因，不然就要认输！"
痞子蔡想了一下："因为我学水利，念流体力学，而水流通常是蓝色的，所以我喜欢蓝色。"
轻舞飞扬："痞子，不要太逞强，输给美女不是丢脸的事。"
痞子蔡脑筋急转，努力思考。
轻舞飞扬似笑非笑。
痞子蔡："即使全是水流，也会因气候状况和冷、热、深、浅、脏的环境而有差异。我的鞋袜颜
色很深，像是太平洋的海水，深沉忧郁；牛仔裤颜色稍浅，又有点泛白，像漂着冰山的北极海
水，阴冷诡秘；衬衫的颜色更浅，像是室内游泳池的池水，清澈明亮；而我的书包颜色外深内
浅，并有深绿的背带，就像澄清的湖水，既活泼生动却又幽静典雅。"
轻舞飞扬赞许地点头："我们棋逢对手。"
痞子蔡大大松了一口气。
轻舞飞扬绽放一脸神采："痞子，你可以正式约会我了。"
她转身轻盈地跳上楼梯，消失在楼门里。
痞子蔡呆望着她已经消失的背影，他的画外音进入："我真的通过了考试，可以再见到她了吗？"
痞子蔡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手背，感到疼痛，他的画外音："是的，是真的！"

场42
时间：夜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痞子蔡刚走进宿舍，阿泰就一跃到他面前。
阿泰："荆轲，！你居然活着回来了？秦王的头呢？"
痞子蔡推开了阿泰，阿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阿泰："我不知道你在箭一样飞出麦当劳之后，发生了什么奇遇？快告诉我。"
痞子蔡："我们返回麦当劳时，你已经走了。"
阿泰："我急着回来搞定我的小鱼，"他醒悟过来，"等等，你说，你们？"
痞子蔡脸上浮现梦幻般的微笑。
阿泰疑惑。
痞子蔡："阿泰，轻舞飞扬不是恐龙，她非常之……美。"
阿泰大出意外："不会吧？她是哪里的？"
痞子蔡："外语学院。"
阿泰：" 外语学院也算是我的势力范围呀，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位美女？"
痞子蔡："江山代有美女出，各领风骚好几年，美女这东西，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一不留神，
就错肩而过，成千古遗恨。"
阿泰酸溜溜地："看来美女可以刺激语言能力嘛，痞子，约会之后，嘴功见长。"
阿泰讪讪地走回自己的床，把自己扔在床上。
痞子蔡注意到阿泰的表情落寞。
痞子蔡："阿泰，你今天的约会好象很惨？怎么，小鱼让你滑铁卢？"
阿泰："我们约会成功。"
痞子蔡："那你何来不快？"
阿泰举起床上的摄像机："可是她对它感兴趣。"

场43
时间：深夜，3:00
地点：痞子蔡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阿泰沉睡，痞子蔡在黑暗中睁着双眼。
时钟走到了午夜三点。
痞子蔡翻身下床，溜出房间。

场44
时间：深夜，3:15以后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坐在电脑前，敲入了这样几个字："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之后，上网。
他看向挂钟。
3:15。这时，轻舞飞扬（O.S.）："痞子，你也上网了？"
痞子蔡绽放笑容（O.S.）："虽然我们已经见过面，可我还是舍不得放弃与你在网上午夜相遇，
看来你也一样。"
轻舞飞扬（O.S.）："见过面了，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痞子蔡（O.S.）："A好，B当然好，C不好才怪，D好死了，E以上都是，答案是E。"
轻舞飞扬开心地笑（O.S.）："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断定你在思念我？"
痞子蔡（O.S.）："A望穿秋水，B长相思催心肝，C相思泪成水灾，D牛骨骰子镶红豆，E以上皆
是……"
轻舞飞扬（O.S.）："答案是肉麻的E。"
两人在各自的电脑前，笑容难抑。

场45
时间：深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站在窗前，望着和痞子蔡分手的楼下。
轻舞飞扬（O.S.）："痞子，网络上的我和现实的我，有很大差异吗？"

场46
时间：深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不约而同，痞子蔡也站在窗前，伸展身体。
痞子蔡（O.S.）："你比网上真实。"

场47
时间：深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躺下。
轻舞飞扬（O.S.）："但我反而是在网络上，更能看清你真实模样。"

场48
时间：深夜
地点：痞子蔡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

痞子蔡潜回宿舍，阿泰翻了个身。
痞子蔡（O.S.）："因为，我羞于当面对你表达。"

场49
时间：日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跨在"野狼"上等候。
轻舞飞扬走出公寓，坐上痞子蔡的"野狼"后座："我们去看A片吧！"
痞子蔡："好。"
轻舞飞扬躲在痞子蔡的背后，掏出墨镜戴上。
痞子蔡："阳光多好，为什么扮酷？"
轻舞飞扬掩饰："我皮肤敏感，你不喜欢我戴墨镜？"
痞子蔡："没有，只是替你的美丽双眼抱屈。"
轻舞飞扬笑了。
痞子蔡踩动油门。
"野狼"窜出。

场50
时间：日
地点：街道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野狼"在飞驰。
轻舞飞扬的手臂环着痞子蔡的腰。
她的手指，轻轻搭住了痞子蔡的皮带环。
痞子蔡微妙的表情。
音乐起。

场51A
时间：日
地点：电影院/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野狼"停下，轻舞飞扬迈下后车座。
痞子蔡："我的野狼好坐吗？"
轻舞飞扬："A不好坐，B当然不好坐，C好坐才怪，D好难坐，E以上皆是，答案是E。"
两人都笑。

场51B
时间：日
地点：电影院/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在《泰坦尼克》的招贴下，众多少男少女在排队，痞子蔡排在其中，轻舞飞扬站在他身边。
痞子蔡："你到里面看海报行了，我来排队。"
轻舞飞扬："我要陪你。"
痞子蔡："很无聊。"
轻舞飞扬："不要低估自己，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感到过无聊。"
痞子蔡被触动。
两人并肩站在队列中，在缓慢的移动中，他和她的肩膀、手臂无意地接触。
痞子蔡羞怯地躲开轻舞飞扬的眼睛。

场51C
时间：日
地点：电影院/大厅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从痞子蔡手里拿过两张电影票，惊讶。
轻舞飞扬："11排13！痞子，你的生日不是11月13？"
痞子蔡感动："谢谢你记得这么清楚！"
看着痞子蔡的感动，轻舞飞扬也被打动。
轻舞飞扬："谢谢你这么感动！"
轻舞飞扬留下11排13的票，把另一张还回痞子蔡。
轻舞飞扬："因为这个座位号正好是你的生日，又因为它记录了两个感动，所以这个座位我要
坐，这张票根我要保存。"
痞子蔡看向轻舞飞扬，再次心触动。

场51D
时间：日
地点：电影院/内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银幕上在演《泰坦尼克号》。
轻舞飞扬观察痞子蔡看电影的表情。
轻舞飞扬："痞子，你好象不被Jack和Rose的爱情感动？"
痞子蔡："我不是浪漫的人，所以不容易被浪漫的爱情感动。"
轻舞飞扬象是对痞子蔡、又象是喃喃自语："但是爱情如果随着生命突然终止，就不一样了……"
痞子蔡有些不解。
演到沉船一段，电影上Rose（露丝）在说："I promise……I will never let go, Jack……
I'll never let go……（再微弱的机会我都会坚持）。"
轻舞飞扬已经满面泪水，跟着念："I'll never let go……"
痞子蔡还是不太入戏，他偷眼看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用纸巾擦拭泪水。

场51E
时间：日
地点：电影院/内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电影散场，观众纷纷离去，痞子蔡和轻舞飞扬走在最后，席琳狄昂的《My heart will go on
》一直在唱。
两人不说话，沉默地随人流走。
轻舞飞扬突然开口："痞子，电影终究会散场，但人生还得要继续，是吗？"
痞子蔡不明所以，只点点头。
痞子蔡不时看一眼悲伤沉默的轻舞飞扬，痞子蔡的画外音进入："这时，我还没有明白她为什么
如此悲伤。"

场51F
时间：夜
地点：电影院/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两人离开人潮，走向安静处。
轻舞飞扬不好意思地笑："痞子，知道我为什么哭成这样？"
痞子蔡摇摇头。
轻舞飞扬："不是爱情感动了我，只是生命让我感叹，你看，生命突然终止，爱情无法继续，多
么悲惨！"
痞子蔡："换个角度想，因为生命终止了，所以爱情永远地留住了，你看，Jack虽然死了，但他
被Rose记了一辈子，多么幸福。"
轻舞飞扬突然止步，她被痞子蔡的话深深触动，渐渐地，脸上展开了由衷的笑颜。
轻舞飞扬："痞子，你说得真好！"
她递给痞子蔡那张11排13的票根。
轻舞飞扬："为了这句话，请你在上面签个名。"
痞子蔡："签什么？"
轻舞飞扬："随便你签。"
痞子蔡："难道签：我誓以至诚，效忠轻舞飞扬小姐？"
轻舞飞扬郑重："不，签上你的名字，我要收藏。"
痞子蔡："我可不是莱昂纳多。"
痞子蔡掏出笔，在票根上签上：痞子蔡。
痞子蔡还回。
轻舞飞扬接过，小心地对折，握在掌心。
轻舞飞扬："我会好好地保存它。"
痞子蔡看着她。

场52A
时间：日
地点：酒吧
人物：阿泰、小鱼、青蛙

小鱼正和一个青蛙谈话，阿泰举着摄像机，对着小鱼猛拍。
小鱼把阿泰的镜头推向青蛙。
青蛙看见镜头对准自己，有些紧张。
小鱼："我们随便聊一聊，你期待在网络上找到知音还是玩伴？"
青蛙："我没有期待，谁知道ID后面是男是女、是真是假。"
小鱼："那对对方的样子有没有想象？"
青蛙："随便想象！想她高、她就高，想她胖、她就胖。"
小鱼："那对她有没有性幻想？"
青蛙语塞。
阿泰又把镜头对准了小鱼，小鱼再次推开。
青蛙看看镜头："这个……不好回答吧。"

场52B
时间：日
地点：酒吧
人物：阿泰、小鱼

吧台上，散放着十几盘数码录影带，小鱼在挑选，手边的摄像机在播回放。
阿泰凑近小鱼："明天就是千禧年元旦，学校举行新年舞会，人一定很多，我们去，可以接触更
多个案。"
小鱼看穿阿泰的用意，笑："我喜欢有话直说。"
阿泰："我想请你做舞伴。"
小鱼爽快地："OK，我有兴趣。"
阿泰："做我舞伴？"
小鱼点头："对！做你的舞伴。"
阿泰吹了一声口哨。
欢快的新年音乐进入。

场53
时间：2000千禧之夜
地点：百货公司门前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千禧之夜，灯火阑珊，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轻舞飞扬站在百货公司门前。
痞子蔡挤过人群，走到她面前。
痞子蔡："为什么约在这里？"
轻舞飞扬："我想让你送我礼物，来吧。"
两人走进百货公司。

场54
时间：2000千禧之夜
地点：百货公司里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两人站在Christian Dior专柜前，共同看着 Dolce Vita香水瓶。
轻舞飞扬："痞子，看过Lemonade写过的《香水》吗？"
痞子蔡："看过，很感人。"
轻舞飞扬："这瓶Christian Dior 的Dolce Vita，就是男主角送给女主角的订婚礼物。Dolce
Vita，中文意思是：甜蜜的日子。"
痞子蔡："我看书没你看得那么仔细。"
轻舞飞扬看着痞子蔡。
痞子蔡一副木呆呆、点拨不透的表情。
轻舞飞扬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柜台。
痞子蔡观察到了她失望的表情，他忍住偷笑。
轻舞飞扬落寞地低头前进，她实在忍不住了："呆痞子，你非逼着我厚着脸皮要吗？"
她一回头，痞子蔡早已不在她身边。
她在商场里四处寻找。
突然，一只手拍她的肩。
她回头--
痞子蔡把一小瓶Dolce Vita捧到她面前："今天，就是甜蜜的日子。"
轻舞飞扬的笑容从心底漾出来，她珍惜地接过。
痞子蔡歉意地："对不起，我的钱只够买小瓶。"
轻舞飞扬："不，它比什么都好。痞子，谁说你不是浪漫的人？"
痞子蔡："我的确不浪漫，因为我马上要说，幸好Lemonade写的是香水，不是钻石。"
轻舞飞扬开怀大笑了起来。

场55
时间：2000千禧之夜
地点：大学校园/新年舞会广场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阿泰、小鱼、树叶

两人来到人头攒动的舞会现场。
天空，突然下起一阵雨。
人们纷纷闪避。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跑向屋檐下。
他在前，她落后几步，他停下来等她，把手伸给她，她也伸出手，握住他。
两人拉紧的手。
音乐起。
冲到屋檐下，轻轻松开手。

阿泰举着自己的外套，遮挡着小鱼，也冲到了屋檐下。
阿泰和痞子蔡招呼："H i！"
他们互相看到了对方身边的女孩，四人的目光来来往往。
阿泰："痞子，原来美人若此，怪不得你天天闷骚。"
痞子蔡："阿泰，她就是轻舞飞扬。"
阿泰："痞子，她就是小鱼。"
两个女孩对笑，完全不同的感觉。
阿泰："轻舞飞扬，我久仰你大名。"
轻舞飞扬："阿泰，我对你才是如雷贯耳。"
痞子蔡愣住了。
阿泰得意："我已经尽可能掩饰自己明星般的光芒，奈何事与愿违，总挡不住别人识货的眼光，
轻舞飞扬小姐，你如何知道我？"
轻舞飞扬："我从女生宿舍的墙上得闻大名。"
阿泰："哦？一定全是仰慕我的话！"
轻舞飞扬："遗憾，不是。"
小鱼："那是什么？"
轻舞飞扬："是'阿泰，去吃屎！'"
小鱼和痞子蔡都哈哈大笑。
阿泰窘迫，口吃："痞子，你的轻舞小姐好厉害！"

雨停了，广场上彩灯齐放，音乐乍起，气氛立刻火爆，一声喝彩传出："舞起来啊！"
阿泰拉住小鱼："来啊！我们要领尽舞场风骚！"
两人冲进舞场，热舞起来，两个年青的身体活力四射。
青年人涌进舞场。

顿时，痞子蔡和轻舞飞扬的身前身后，变得冷清。
望着舞场，轻舞飞扬心向往之，痞子蔡惴惴不安。
终于，痞子蔡鼓起勇气，一步跨到轻舞飞扬面前，摆出邀人共舞的姿势："我很笨，但请你赏脸。"
轻舞飞扬一时僵住了，片刻没有反应，随后，表情惆怅，苦笑："对不起，我不能跳快舞。"
痞子蔡出乎意料，收回了邀舞的姿势，之后，如释重负地笑了："其实，我也不想跳，因为我会
出丑。"
痞子蔡站回轻舞飞扬身边。
轻舞飞扬的情绪无法再欢快。
痞子蔡看出了她的异样。
他试图安慰："没关系，你叫轻舞，本来就不适合快舞。我也不该叫痞子，该叫呆子。什么时候，
呆子陪你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勉强地笑了。

音乐变成恰恰，舞场更加疯狂。
老年教授带着中年妇人共舞，舞步狂热，姿艺双全，立刻吸引了全场注目。
轻舞飞扬被吸引，为他们鼓掌，随众人喝彩。
痞子蔡也兴奋起来，随之鼓掌。

舞蹈的人群中，树叶和一青蛙共舞，眼睛却怨恨地盯住阿泰。
阿泰与小鱼忘情共舞。

老教授和中年妇人依然舞姿翩翩。
轻舞飞扬情不自禁，身体随音乐轻摆。
痞子蔡凑近她，身体也轻摆起来，应和着轻舞飞扬的节奏。
轻舞飞扬笑眼迷醉。

焰火齐放，夜空璀璨，新年即将到来。
所有人亢奋地喊着倒计数字。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随着众人高声呐喊："五、四、三、二、一……啊！"
身前身后，所有人都在跳跃，之后是不分彼此地拥抱、亲吻。
轻舞飞扬突然拥抱住了痞子蔡，在他耳边轻语："新年快乐！"
痞子蔡完全灵魂出窍，机械回应："新年快乐！"
渐渐，他也抱住了她。
在一片跳动的世界里，两人静静地拥抱。
小鱼在跳跃欢呼，阿泰突然搂住她亲吻。
小鱼没有反抗，回应阿泰。
两人激烈拥吻。
树叶隔着人群，看着他俩。

音乐又奏了起来。
轻舞飞扬松开痞子蔡，冲动地叫起来："我要跳舞！"
她不顾一切、完全释放地舞蹈，令人惊奇的是，她的舞姿非常的优美！
痞子蔡被她倾倒。
轻舞飞扬拉住痞子蔡，带动他一起舞蹈。
痞子蔡随她共舞。
痞子蔡在欢乐中忘形："希望明年此时此刻，我们还在一起！"
轻舞飞扬的舞步停了下来，她明显体力不支，气喘吁吁，脸上欢乐的表情也退成浅淡微笑，喃
喃自语："明年？好遥远。"
痞子蔡疑惑地扶住她。

广场上，狂潮已经消退，但人群没有散去，轻歌慢舞，疯狂火爆被柔情似水代替。
阿泰和小鱼各自搂着别的舞伴，但两人目光胶着，更利用旋转靠近。

痞子蔡还陪着轻舞飞扬站在舞场边。
痞子蔡："你可以跳的慢舞来了。"
轻舞飞扬："但我有更好的节目，愿意来吗？痞子。"
痞子蔡："我求之不得。"
轻舞飞扬"我们走。"
两人离开了新年舞会的广场。

阿泰四顾，不见了小鱼，他离开舞伴，在舞蹈的人群中寻找。
树叶走近小鱼，拍拍她的肩。
小鱼松开舞伴，停下舞蹈，诧异地面对树叶。
树叶对她说："我是阿泰的前任女友。他随身带着一本《遇难者手册》，里面记着他所有女朋友
的身高、体重和三围，一共有50个，你不妨看看。"
小鱼的脸色阴沉下来。
阿泰在寻找。
小鱼和树叶同时出现在阿泰面前。
小鱼走近阿泰，径直从他衣袋里取出随身的笔记本，翻看。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
阿泰已经面如死灰。
小鱼自我解嘲地一笑，把笔记本放回阿泰的衣袋，离开。
阿泰拔腿就追。
树叶幸灾乐祸。

场56
时间：千禧之夜
地点：僻静所在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面对面，他们身处一个僻静的所在，周围一片安静。
轻舞飞扬打开了那瓶"甜蜜的日子"："痞子，香水的正确用法，首先要擦耳后……"
她伸出两个纤细的手指，蘸上香水，涂在自己的耳后。
"……然后，再涂脖子和手腕的静脉……"
她再蘸，涂在脖子和手腕。
"……最后，要将香水洒在空中，从香水雨中走过。痞子，请帮我。"
她把香水瓶递到痞子蔡面前。
痞子蔡接过香水瓶，试探性地向空中喷洒了一小下。
轻舞飞扬："要很多才是香水雨啊。"
痞子蔡向空中长久地喷洒。
金黄色的雨露在空中扩散。
轻舞飞扬扬起笑脸，闭上双目，张开手臂。
香水雨，纷纷扬扬洒下。
轻舞飞扬任它沐浴。
痞子蔡看呆了，轻舞飞扬（O.S.）："痞子，没下够啊。"
痞子蔡再次举起香水瓶。
轻舞飞扬在香水雨中旋转。
扬起的手臂。
飘洒的香水雨露。
和轻舞飞扬的笑。
这一幕，被痞子蔡深深记住。
她走到他面前，拿过香水瓶："该你了。"
她踮起脚尖，为他的耳后、脖子、手腕涂上香水，之后，举起香水瓶："我要洒啦！"
痞子蔡直挺挺地站在香水雨中。
轻舞飞扬围绕着他喷洒。
痞子蔡忍不住张开双臂，迎接。

场57A
时间：千禧之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拉起痞子蔡的手，抬眼望向他："什么时候，呆子陪我轻舞飞扬？"

场57B
时间：千禧之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内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在《红衣女郎》的音乐中，两人相拥共舞。
耳鬓厮摩，亲密接触。
两人轻摇到镜子前，无意间，轻舞飞扬面对镜子。
通过镜子里的反射，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臂。
她的手臂，搂在痞子蔡的后背上，袖子口，露出一块红斑。
轻舞飞扬仿佛被电击中，一下退出了痞子蔡的怀抱。
痞子蔡愣住。
两人面对面僵立。
轻舞飞扬："对不起，痞子，我还是跳不了舞。"

场57C
时间：千禧之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跨上他的"野狼"，轻舞飞扬离他远远地站着。
痞子蔡："今晚网上见！"
轻舞飞扬摇头："今晚，我不想上网。"
痞子蔡："为什么？"
轻舞飞扬："我……有点累了。"
痞子蔡："无论如何，我都会上。"
轻舞飞扬犹豫之后："不要，痞子，明天中午12点，好吗？"
痞子蔡："明天中午，网上见。"
轻舞飞扬已经消失在楼门里。

场57D
时间：千禧之夜
地点：轻舞飞扬的公寓/内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走到镜子前，掀开衣领。
她的领口下，露出一块红斑。
她的眼泪流下。

场58
时间：千禧之夜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同租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小鱼

痞子蔡推开门，一眼看见小鱼正在挣脱阿泰的拉扯。
痞子蔡转身要走。
小鱼："痞子，且慢！"她甩脱阿泰的手："是我要走！"
她掏出钱包， 抽出两张钞票，塞入阿泰的衣袋。
阿泰："这是什么？"
小鱼："你娱乐我的服务费。"
阿泰愤怒："你当我是午夜牛郎？！"
小鱼："那你又当我是什么？！"
小鱼经过痞子蔡，头也不回地走了。
痞子蔡和阿泰对望，都表情沮丧。

场59
时间：夜-日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坐在电脑前各种姿势的叠画，直到靠在电脑上睡着了。
电脑显示屏上始终是一片空白。
痞子蔡（O.S.）："我没有听她的话，回来后，就一意孤行地上网，但是，从那个午夜后的三点
一刻，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都没有等到她。"

场60
时间：日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同租的宿舍楼/外
人物：轻舞飞扬、痞子蔡

痞子蔡（O.S.）："我不能再等下去！"
痞子蔡冲出宿舍楼，跨上"野狼"，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
轻舞飞扬出现，她走进宿舍楼。

场61
时间：日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的宿舍楼里/旧信箱边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寻找。
她的目光掠过一项项公共设施：留言板、信报栏、甚至广告栏上的涂鸦。
最后停在旧信箱上，旧信箱孤零零地挂在墙上，没有上锁，它陈旧、蒙尘，象是已经废弃。
轻舞飞扬走到旧信箱前。
打开。
从咖啡色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咖啡色的信封。
她把信封举到嘴边，轻轻闻了一下。
之后，把它放入信箱。
轻舞飞扬转身离去。
她（O.S.）："网络时代，人们已经忘记了信箱，于是我把给他的信，留在那里。我不希望信被
他发现，除非，在我离去以后。"

场62
时间：日
地点：机舱
人物：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呆坐在舱窗边，（O.S.）："我走了，今天的飞机没有爬上一万尺高空，因为我的心情
太沉重。"

场63
痞子蔡捶打轻舞飞扬的门，没有回应，他在公寓楼下徘徊、发呆、苦等。
小鱼给实验剧演员说戏，唯独对阿泰视而不见。
这两组镜头对切，日月交替。

场64
时间：日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的宿舍
人物：痞子蔡、阿泰、文文

痞子蔡和阿泰各自发呆，两人都忘了剃须。
画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两个男生都象触电，同时冲向房门。
房门打开，门外是文文。
两个男生都明显失望。
文文："谁是痞子蔡？"
痞子蔡无精打采："有什么事？"
文文："我是轻舞飞扬的朋友。"
痞子蔡一把抓住文文。
痞子蔡震惊的表情。
叠画飞机冲上蓝天。
再叠画急速的脚步在奔跑。
痞子蔡（O.S.）："直到她的朋友出现，我才知道她一直在生病。她的病有个和她的美丽很不相
称的名字，叫做红斑狼疮。"

场65
时间：日
地点：病房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冲到病房门外，急刹住奔跑的脚步，他把手伸向门柄，又缩回，深呼吸，让自己平静，这才推开房门。
轻舞飞扬满脸病容，虚弱地靠在病床上，看见他，就象早已预见到他会来，毫不意外，展开笑容。
轻舞飞扬："我不想让你来，你为什么还来？"
痞子蔡："A我想来，B我非要来，C我来了，D撵走我、我再来，E以上皆是，答案是……E。"
轻舞飞扬："痞子，你好贫嘴，和网上的你越来越象。"
痞子蔡："是你让我改变，表里如一。"
轻舞飞扬："别被我住医院吓着，其实，我很好。"
痞子蔡打断她："我知道，过几天，你会更好。"
轻舞飞扬虚弱地强颜欢笑。

场66
时间：日
地点：病房外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的母亲

痞子蔡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画外音是轻舞飞扬的母亲语带哽咽："她这次复发，是最严重的一次，医生说；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她走近痞子蔡，强颜欢笑："不过你能来，她真是高兴。"
痞子蔡不敢抬头。

场67
时间：日
地点：Christian Dior专柜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凝视着Dolce Vita。
销售小姐走到他面前。
他用手指示最大的一瓶。

场68
时间：日
地点：病房
人物：痞子蔡、轻舞飞扬

痞子蔡强忍泪水，握着最大瓶的Dolce Vita，绕着轻舞飞扬的病床，向空中喷洒香水。
轻舞飞扬这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分，尽管她非常虚弱，靠在床上，但她还是挣扎着张开双
臂迎接。
两人的对话如吟诗：
轻舞飞扬："痞子，好香！"
痞子蔡："放心，有足够多，我买了最大的包装。"
轻舞飞扬："那可以下很多场。"
痞子蔡："除了香水雨，呆子这回正式提出邀请，和你轻舞飞扬。"
轻舞飞扬："我真的……好想。"
两人都把最灿烂的笑给予对方。
痞子蔡站在床边，郑重地鞠躬，做出邀舞的动作。
轻舞飞扬抬起一只有红斑的手，点头，接受。
痞子蔡把轻舞飞扬横抱入怀。
《红衣女郎》的音乐中，痞子蔡开始轻移舞步，抱着轻舞飞扬旋转。
这是一次奇异的共舞！
他抱着她，迈着不熟练的舞步，极其认真地跳着。
她抱紧他的脖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她深深地亲吻他。
他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下落。
她的头渐渐无力地依靠在他的肩头。
她好象睡着了。
痞子蔡把轻舞飞扬放回病床。
她一下子醒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轻舞飞扬："我想坐着！"
痞子蔡扶她靠在枕头上。
轻舞飞扬好象精神了很多，实际上，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轻舞飞扬强撑笑脸："痞子，我想喝曼巴咖啡。"
痞子蔡："什么是曼巴咖啡？"
轻舞飞扬："笨蛋痞子，曼巴咖啡就是曼特宁加巴西咖啡。"
痞子蔡："咖啡太刺激，喝水好吗？"
轻舞飞扬："你知道我最爱喝咖啡。"
痞子蔡："真的要喝咖啡？"
轻舞飞扬笑："而且一定要曼巴咖啡！"
痞子蔡："那好，我去买，你一定等我回来。"
轻舞飞扬点头答应。
痞子蔡走出病房的门，他回头--
在房门合上之前，轻舞飞扬给了他最后的笑容，有如阳光般灿烂。

场69
时间：日
地点：咖啡馆
人物：痞子蔡

服务生称量，调配咖啡豆，痞子蔡在注视。
咖啡在玻璃容器中滚动，痞子蔡不时看表。
他（O.S.）："我现在终于知道她当时无声无息地离开，是不想我们两个人，在最后的时刻，面
对泪水。"

场70
时间：日
地点：病房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手捧咖啡，轻轻推开房门。
他呆住，如雕塑。
画面全白。

场71
时间：夜，3:15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阿泰

痞子蔡呆坐在电脑前，显示屏上一片空白。
阿泰走进实验室，在他身边坐下，欲言又止。
痞子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阿泰犹豫："痞子，戒掉……曼巴咖啡吧。"
痞子蔡示意他安静。
他望向墙上的时钟。
阿泰追随他的目光。
此刻，3:15。
《红衣女郎》的音乐起。
阿泰再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痞子蔡一动不动，似期待，似回忆。

场72
时间：日
地点：痞子蔡和阿泰同租的宿舍楼里/旧信箱边
人物：痞子蔡、阿泰

两人走下楼梯。
痞子蔡："没有你这盏路灯照射，实验剧今天公演，岂不要失色？"
阿泰："她的大幕就要拉开，我的好戏已经散场，算了。"
痞子蔡蓦然惊住！
（闪回）轻舞飞扬："痞子，电影终究会散场，但人生还得要继续，是吗？"
痞子蔡神情恍惚，他的画外音进入："我终于明白当时她为什么那么悲伤，她想说的是：她的电
影已经散场，而我的人生还要继续。"
阿泰轻轻推痞子蔡："痞子。"
痞子蔡回过神，强笑；"没事。"
两人经过旧信箱。
走出几步，痞子蔡回过头，翕动鼻翼，轻闻。
阿泰疑惑地看着痞子蔡。
痞子蔡："阿泰，闻到香味吗？"
阿泰吸鼻子，摇头："没有。"
痞子蔡放弃，和阿泰走出宿舍。

场73
时间：日
地点：校园活动中心
人物：痞子蔡、阿泰、小鱼

痞子蔡和阿泰走进大厅，一眼看见小鱼满面春风，被众人围绕。
痞子蔡陪阿泰远远地观望小鱼。
许多女生对阿泰打招呼，或者投以媚眼，阿泰都视而不见。
痞子蔡奇怪地打量阿泰。
阿泰："痞子，我现在开始做信徒，算不算晚？"
小鱼从人群中向阿泰投来一瞥。
痞子蔡："去问你的圣母玛丽亚。"

舞台上，正在上演"两种亲密接触"。
一对男女拥抱，一对男女观望。
痞子蔡在看，画外的台词："我们要分享私密，心灵无间，要一种灵魂的信靠，要一段情绪的安
抚，即使是，当他已经深入我的心，我们连手也没有拉。"
他起身离开，阿泰没有阻拦。

场74
时间：日
地点：宿舍楼/旧信箱边
人物：痞子蔡

痞子蔡在旧信箱周围徘徊，他翕动鼻翼，找寻着空气中只有他熟悉的味道，终于，他闻到了这
只墙上的旧信箱。
他让鼻子贴近信箱，深呼吸，再深呼吸，停住。
伸手打开。
取出了那封咖啡色的信。
信封上已经有些灰尘。
他轻轻掸去。
信封上有这样的字：给我的青蛙王子。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
一张电影票根飘落在地，是11排13号。
他蹲下身，小心地捡起。
票根的背面，在"痞子蔡"的签名旁，还有娟秀的"轻舞飞扬"。
痞子蔡抬起头，张开嘴，把大口的空气吸入了肺，他眼里，有泪光闪动。
重新低下头，展开信纸。
信纸上有三段文字。
轻舞飞扬的画外音进入：
"如果我还有一天寿命，那天我要做你女友。
我还有一天的命吗？没有。
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的女友。

如果我有翅膀，我要从天堂飞下来看你。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很遗憾。我从此无法再看到你。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爱情的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吗？可以。
所以，是的。我爱你。"
痞子蔡张大嘴，无声地痛哭。


场75
时间：夜
地点：实验室
人物：痞子蔡

时钟停在3:15。
桌上放着咖啡色的信和那张电影票根。
咖啡杯里冒着热气。
痞子蔡抱着一个真人大小的充气橡皮人，脚步娴熟地慢舞。
橡皮人身上有很多线路与电脑相连，电脑显示屏上，一个女孩的3D立体像在跳舞，她和痞子蔡
节奏相合。
痞子蔡脸上洋溢着笑容，完全陶醉。
轻舞飞扬最后的声音：
"我轻轻地舞着，在静谧的天堂之中，
天使们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罢，欣赏也罢，
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
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天使的目光，
而是我的青蛙王子。"
在这样的诗句里，痞子蔡仿佛已经置身天堂，而和他共舞的，是栩栩如生的轻舞飞扬！


-- 全 片 结 束 --

作者：高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