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木
当男孩遇见女孩时,男孩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而女孩却是老板家的唯一女儿。
男孩是去应聘。老板犀利的眼光让男孩心里发麻。因为男孩只不过是个非常普通的男孩。
男孩在回答老板问题的同时,不时看见女孩在办公室进进出出。
女孩的眼睛很好看。让男孩一下子就想到了“明眸善“那个成语。
好在这是家网络公司,只是招收一般的信息员。男孩就被录用了。他的工作就是每天整理报刊的信息,然后给别人发到网络上。工作一般时间后,一台电脑就归男孩用了,他自己可以直接上网发信息找信息了。
男孩工作得很卖力。男孩很珍惜每一次在面前的机会。多点经验对人生是没有坏处的。
这一切当然与女孩无关。男孩和别人都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女孩在里面和老板一个办公室。公司就是公司,工作就是工作,老板没说不让你笑,但没人敢大声说话。一切都很压抑。
女孩与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是说说工作任务,检查他们的完成情况而已。
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男孩喜欢看女孩的眼睛。当然是女孩来大公办室与几个女孩说话时偷偷看。当然女孩笑起来时也好看。男孩从来不对她存什么幻想。喜欢只是人心里一种很平常的感觉。癞蛤蟆就是蛤蟆,天鹅肉就是天鹅肉;幻想就幻想,不可能实现就是不可能实现。这点男孩还是懂得的。
男孩想:自己在她眼里,只是那个没有生气的名字吧?!
男孩有时去聊天室转转。这对每个二十一世纪的年青人来说都不陌生。男孩很自觉,看别人乱七八糟说话,自己也偶尔说两句,就下来了。从不久留。他不想被老板突然捉住,不想心里慌慌的,不想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这天工作早就干完了。快下班时,男孩看看没什么动静,就上了聊天室。
一个叫阿若的女孩好象在那儿很受宠。这个说请她吃饭呢,那个说要送她东西!还有一个居然说要给她加分……
经验值还能这样私自加?
这事不必他知道的。他也是爱凑热闹,他喜欢跟叫阿什么的女孩聊天。他的ID就是阿木。
阿若?还好听。纳兰容若。一定是从那里来的。这个成语本身就很好。
:日本人要给你加分?
男孩随手就打了句。那个说要给阿若加分的人的ID是个日本名字。
:……呵呵。
女孩很快就回答了。这个笑声词真是好啊。女孩在几个人之间游刃有余,看来是个老江湖了。
男孩不是很喜欢女孩都很江湖样。当然也不是很反对。男孩心里忽然有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就打到: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老天,别说吻一下,就是连说这样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男孩受过的教育太正统了。曾经和一个女孩谈了一年恋爱,连人家手都没有象情人那样甜甜地拉过。男孩觉得打这句话时有一种堕落的快感。这一句话还是偷学别人的。
:…嗯,不可以。
女孩说不可以时却又选了一个柔声的表情。难道有时候的拒绝真的是一种默许吗?
:乖,我只吻一下,轻轻的一下,就在月光落下地面的时候。
男孩忽然心跳起来。在轻轻的月光下吻一个女孩,是何等浪漫的事情呢?
:……哼!阿木,你真坏!
又是柔声的表情。哈哈!
:哈哈!真乖!若!
男孩觉得初恋时候的感觉来了。只是,上天再让自己再谈一次恋爱,自己敢这样吗?
:阿木,你常来吗?
:不常来。我工作比较忙的。你呢?
:我一般都在的。我在网络公司工作。我下班了,我要走了。再见。
:别走,再让我吻一下…
男孩觉得人堕落起来要比老实快乐多了。
:不理你了,阿木……
男孩看着女孩出了聊天室,自己也赶紧下来了。
男孩随着众人走出办公室走出写字楼走到大街上挤到公车上,兴奋的感觉才一点点没落下去。现实就是现实,网络就是见络。就象你在公车上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你敢说我们聊聊好吗?你不敢。可你在网络上就可以跟任何一个你认为是漂亮的女孩说话。还可以吻她。
这就是网络的神奇。
当然那些话也只能在网上说说玩玩,当不得真的。
这天中午,事忙完了,男孩就又上了聊天室。那个女孩果然在那儿。
:你好。
:你好。这几天你怎么不来?
女孩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我工作很忙的。只能是偶尔上上。
:哦!对了,你怎么想到要叫阿木?
:怎么,不行?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听,我对别人的名字很感兴趣的。
:你讲先!
:我的名字吗?你猜猜,与一个成语有关!猜住有奖。
:什么奖?两个吻吗?
男孩觉得自己真的堕落了。
:阿木,你真坏。
男孩心里说:其实你没在现实中见我,见了我你都不会说这句了。
:给点提示行不行?
每个女孩都喜欢在男孩面前表现自己聪明些。男孩以前不知道,自从那次失败的恋爱之后就知道了。
:一个给人很美好感觉的成语。
:比月光之类的还美吗?
男孩看过很多书,还是有美感的。
:那当然。好象在一片只有天外才有的香气中,又好象是一种很宽容的氛围,又好象……,嗯,说不出来了,反正很美了。
:……让我想想……绞尽脑汁……翻来履去……辗转反侧……
:呵呵,笨死你了。让我告诉你吧!
:啊,想起来了,是纳什么兰容什么若,是不是?
:历害历害,哈,奖口头表扬一次!
:不行不行,我为了想这个成语连中午吃的饭都用完了,肚子现在都叫了,不信你听听,沽,沽,…你要请我吃饭。
:好啊,你在什么地方,我让我的司机开个飞机去接你。
:飞机太慢了,来了我都饿死了。有火箭吗?
:火箭没有,倒是有一个原子弹,要不要?
男孩忽然看到老板进门了。大公办室立即静了下来。男孩一个“ALT+F4“就把屏幕隐了。男孩想老板不知看到自己的屏幕了没有。如果看见就惨了。那个阿若是不是这时正在找自己呢?……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随心自如地上网呢?!
吃过午饭看还有一段时间,男孩就去了街上一间网吧。男孩想看阿若在不在。在了就给她打声招呼,毕竟聊得挺愉快的,到现实里,说不定还能交上朋友呢!不辞而别是不礼貌的。
去了,那女孩却不在。男孩自己心里笑了,这是网络,又不是现实生活,大家都是在玩高兴,谁会在意你呢!
几天后,男孩又来到聊天室。
阿若果然在网上。
:那天中午对不起啊,老板突然来了,我就赶紧下网了。
:没事的。我就想你一定有什么事,要不会不打一个招呼就突然消失?
:嘿嘿,你理解就好。你是不是老呆在网上?
:闲着没事,就上来玩玩。
:看你生活挺自在的啊,不用掏电话费?
:俺老爸掏嘛!
:我们都是蹭老板的油!
:资本家的油,不蹭白不蹭。我有机会也会蹭的。
:哈哈.
:嗯,阿木,你还没说你名字的来历呢?
:啊,没什么了,只是自己生活中有点木,三脚踢不出一个响屁来,本来要叫傻瓜的,结果先有人注册了,就叫阿木了。
:呵呵,不会吧,你那样还木?
:哈哈,不聊了。我还得工作呢!老板看见了不好。
:呀,看你还挺自觉的。
:毕竟咱是给人家打工的,端人家饭碗,给人家干活嘛!
:那好吧!再见。以后常来啊!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和你聊天了,和你说话很快乐!
:我也有同感的,哈哈,再见。
男孩走出聊天室后呆呆地想,那个叫阿若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嗯,她应该有一个很美丽的会说话的大眼睛,有一个樱桃样的小嘴,说话象百灵鸟叫一样,很好听……
这天,男孩又上到了网上,在聊天室又找到了阿若,聊起来。
:阿木,我很想你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好象几十年没见了吧?
:是啊是啊,只是我工作忙,受人家管啊!
: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样?好吗?
:好啊,你猜吧!
:你一定长着三角眼,两根眉毛吊着,说话口里吐白沫,头上流着脓,脚下生着疮,呀,总之呀,让人看一眼就能作半辈子恶梦,呵呵……
:哈哈,这种样子啊。
:哈,我说得象吧!有什么奖历没有啊?
:有啊,一个吻啊!一个深深的法国式的吻。
男孩等女孩说话,却半天没动静。她掉线了?
男孩刷一下屏幕,她明明还在呀!她怎么不说话了?
: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吗……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男孩一个劲的打,忽然间抬头看见老板的女儿过来了,赶紧点鼠标,鼠标呢?按键盘,键盘怎么不管用了?更要命的是,腰间的传呼机又响了……
惨了惨了!传呼机的声音在静静的办公室里显得特别刺耳。男孩想起自己早上来时忘了把它调成震动的了。老板特别不喜欢听到别人的传呼机响,你是在工作的呀,你这么忙就去忙你的事了好了是不是,来这儿干啥?!
男孩忙去按传呼机。屏幕也顾不上了。
老板的女儿过来了,用那好看的眼看了一下屏幕,笑了一笑,对他说:聊天啊?
男孩的脸一下子热起来。
女孩抖了抖手里的资料,说:你把这个整理一下吧!刚刚收到的。
女孩又笑盈盈地看了一下屏幕走了。
男孩的脸却再也退不下去热了。男孩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尽脸面了,竟然让老板家女儿见到自己在作工作外的事,唉唉……
男孩告诫自己以后不能上网了,就是想上,也坚决不能在办公室上了。同样的错误人只能犯一次,再犯一次,人就是没脸没皮没法教育了。
老板好象不知道这事。老板的女儿倒是没事时老来大公室转悠。有时候还来男孩这儿看看,有几次好象要说什么,却没张口。男孩想她是不是想说自己?看来一次作了贼,时时都有作贼的嫌疑。男孩工作的时侯正加卖力了,再也不作工作之外的事了。男孩就是为了让她看,让她知道自己只是一时犯错误,平常是很有敬业精神的。
男孩有时候过网吧时,就想去聊天室看看,想和那个阿若说几句话。可几次就算了,他想这不过是个闹剧,谁都不必认真的。好长时间后,男孩才在一个晚上上了网。那个阿若在那儿。
:阿木,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了?
:我也是啊!还说呢,那天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被老板的女儿看到了,你不知那天我有多惨!
:她说你了吗?
:没有。不过我很不好受。吃人家饭嘛,就该替人家干活!
:看不出,你还满敬业的。
:作人要自觉嘛,是不是?!这几天老板的女儿老在我们身连转悠,监视犯人似的,搞得人很不舒服。
:那人家说不定是想给你联络感情呢!
:不会的,上下级关系,命令式的,联络什么感情?
:怎么?上下级就不能联络了?她漂亮吗?
:当然了,特别是眼很好看的。
:是吗?你喜欢她吗?
:谈不上这点,人家是老板,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呵呵,你这人!对了,想过没有,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
:你呀!很难看了,眼小小的,嘴大大的,身子胖胖的,个子的,总之,谁见了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不会吧,我在你心中就这个形象?
:当然是啊,谁叫我说我很难看呢!
:嗯,想不想见我?
:当然想了。
:我说真的,我想见见你,然后同你说说话。
:……
:说嘛!想见不想见?
男孩并不是没和网友见过面,只是见过面后总没有在网上那么自在。开始在聊天室聊得很投机,后来见面后就谁也不找谁聊了。也许现实就现实,网络就是网络,两者是不能混在一起的。
男孩在想:见还是不见?
:不是我不想见你,只是怕失望。
:放心好了,我虽说不是美若天仙,但至少对得起人的。倒是你是不是怕我看不上你?
:不是那个意思!见面与相有什么关系?我是说在现实中并没有网上谈得那么开心的。
:没事的。我就想和你说说话。你说,你要见了我,会是什么表现?
:我一句话都不说,轻轻地抱住你,然后轻轻地吻你一下。
男孩其实只是嘴上说说,打死他他也不敢。
:真的吗?
:那当然了。
:呵呵,我怕你没这个胆量!
:怎么没胆量?没听说过吗?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你怎么这么色啊?
:哈哈,这叫淑女君子好逑!
……
最后男孩和阿若商量了第二天见面,星期天,正好都有时间。阿若还特别说她听过天气预报,明天阴天,不热。地点在街心公园的白玉雕像下。他们都没说对方有什么特征,要穿什么衣服,阿若说,我要你凭感觉找到我。
男孩想:也许这时候感觉是最重要的了。
第二天,男孩就去了。还是平常的装束。本来自己就是普通人嘛!太阳没有出来,微微刮着风,凉凉的,难得的一个六月好天气。只是人很多,公车特别慢,司机好象真是存心要把路上的蚂蚁辗死完。
下了车,男孩看看表,离约会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慢慢过去了。
快到白玉雕像下时,男孩看到了老板的女儿在那儿站着。显然她也看见了他,冲他好看地笑着。
男孩一点不讨厌她,只是,谁让她不是一般人,而是老板的女儿呢!不过,既然看到了,又不能装作没看到。男孩就过去了。
还没等男孩问一句好,她却先开口了:
:阿木……
这回轮到男孩吃惊了,终于明白了……想起了在聊天室说的话,脸有些不自然……
:没想到是我吧?
:……
男孩觉得没话说,淡淡笑笑,掩饰自己的
:走,我们喝杯茶吧!
男孩慢慢地跟着女孩走到公园的小池塘边,一块坐下来,喝着红茶。
人很多,这里却似乎很静。池塘里水绿绿的。风轻轻地把一边的柳条吹起。
:我开始也没想到……那天去你那儿送资料,我一看屏幕,才知阿木是你,想不到你满能说的嘛!平常也不见你吭声。
:嘿嘿!
:你说两句嘛!
:……
:你笑什么,说两句,比如说唱支山歌了?
:……
:你这人还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来。
:嘿,我有点……可能还有点想不明白……
:你这么老实,看以后怎么说媳妇?
:……
: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吃过饭再说,好吧?!
走的时候,两个人都争着掏钱。女孩说:今天你不用掏钱了,我请客。男孩说:哪有让女孩掏钱的?最后还是女孩付的账。男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和别的女孩见面时,理所当然是他掏的钱。他也乐意掏。谁让他是男人呢!现在却……是不是她觉得他没钱啊?
他也真是没钱啊!不说别的,光女孩来上班时骑的那辆摩托车,就需要他不吃不喝地攒上两三年……
一个人能不吃不喝过两三年吗?
他们去吃的锅贴。去开票时,男孩又和女孩争起来,结果好多人都在看,他也就算了。
人很多,得排队,他让她先进去等一会,她说她和他一起排队吧!这让他心头有一点点热热的感动。
她在前面,他在后面。她梳了个马尾巴,风时时从她那儿吹来淡淡的香,很好闻。她的脖径白白的,象玉一样。她时不时回头来,对他笑一笑,她的眼睛好象要说出好多话一样。
他心里也很高兴。他看着她想,假如她是一个普通人,假如她是他的恋人,假如能和她天天在一起,假如能经常这样地看着她……那多好啊!
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愿意的。
吃饭时,她说:你真虚伪!
他说:我怎么虚伪了?
她说:我说过我请客了,为什么还和我争?
他说:我觉得让一个女孩请吃饭不好!毕竟我是个男人!
她说:男人都不行让一个女孩请?你真是大男人主义!
他低头笑笑,说:也许吧!
她说:吃过饭后,我们去哪儿?
他说: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说:你呀!网上怪会说,下来没一句话。……
下午,他们去百货楼、新华书店、工贸逛了逛。她不外是看一些衣服,然后试试。他一直不去看那些衣服的价格。他知道那不是个小数字。他一直跟着,象忠实的保镖。在她需要的时候说几句赞美话。
临走时,她说:今天真好玩。你呢?
他淡淡笑笑:我也是。
她说:嗯,但愿天天都是这样多好!
他目光看别处。心里说:是啊,天天是这样就好了。
她忽然看着他笑了,然后说:一天你老是淡淡笑,不高兴似的,好好给我笑一个让我看看。
他仍谈谈笑笑:我这人就这样笑嘛,还能咧开嘴象傻子一样?
她说:好了,我走了。
她要骑着她的车送他到车站,他坚决不同意。她笑着说:你真是大男人主义啊!他看着她消失在街头,然后慢慢向车站走去。
男孩想,以后怎么样?继续下去?谈恋爱?接着象所有的人一样结婚?……爱并不是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爱是要许多代价的,比如说钱了?比如说房子了?比如说漂亮的衣服了?而这些代价男孩都付不起……这如果是一场闹剧,那么它该结束了。
第二天,男孩象往常一样上班。女孩看起来对他很亲热。有什么活儿都让别人作。还有意到他电脑前看他工作。他觉得很不自在。
下午趁女孩出去时,他去向老板提出辞职,反正现在工作不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
老板看着他,半天没说话,然后说:明天你来领工资吧!
晚上,男孩接到了女孩的传呼,犹豫了一会,就去回了。
女孩问:为什么要走?
男孩把早已编好的理由摆了出来。
女孩说:什么去外地,虚伪!
男孩没有吭声。
女孩说:不去不行吗?
……
男孩仍没有吭声。他知道自己是很脆弱的,不敢吭声。
电话里静静的,只有沙沙的一点电磁波声音。
女孩最后发恨似的说: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懦夫!
电话挂了。男孩慢慢向家里走去。天上一轮圆圆的月亮,照着回家的胡同,白白的。
男孩心里说:是的,我就是个懦夫!懦夫!..
第二天,男孩去了公司。女孩不在。
男孩出了写字楼走到大街上,又回头看。太阳从背后照过来,写字楼的玻璃墙上一片光芒。
男孩心里说:别了。
后来,男孩去了外地。
后来,男孩也经常上网,经常回到家乡的聊天室。他又换了一个ID,没有人再叫他阿木了。阿若也不见了。但他知道她肯定也在的,那个ID叫阿冰的,叫水水的,叫雪儿的,就是她吗?
他就在聊天室里呆着,不说一句话。
他想:就这样看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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